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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乱与蓝儿

当蓦然回首时,唯有大彻大悟。面对着有些不正常事态,既然手有利刃,为什么不潇洒挥出,用血sè铺就属于自己不羁的前路呢?】

安静的夜里,木夜的脚步声不可能不突出。就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哒、哒、哒”之声,而父母亲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

母亲织毛衣的手没有停下里过,而父亲依旧吸着烟斗,神sè沧桑地望着外面。木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没有人可以看见他。

现在,木夜所能做的,只是低着头轻轻走过。他走过了母亲的面前,轻轻的。他又走过了父亲面前,也是轻轻的。

但在出门时,木夜没有忍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门前的父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父亲拿着烟斗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对啊,今天的夜有些冷。”

木夜没有多想,一路轻轻地出门了。

在木夜走后,母亲就放下了手中的毛衣,神sè茫然地走到了门前。她没有看父亲,只是盈满泪水望着木夜离开的方向。

她喃喃道:“我们这样做对吗?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母亲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很凄凉。但父亲却面带着冷笑,好像在看母亲演戏一般。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嘴,冷笑道:“我们早就错了,怪就怪在这孩子的命差!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彻底安宁了。”

父亲的话引爆了母亲的怒火,她愤怒地瞪着父亲大吼道:“你有没有良心?畜生!你是他的父亲啊···”

“你是他的父亲啊···”父亲模仿着母亲的声音,yin阳怪气的。

接着,他狂笑了起来,起身对着母亲大笑道:“哈哈···你有良心吗?当初是谁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对待自己生的儿子都那么狠,你才是畜生!哈哈···,畜生!”

母亲脸sè一白,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父亲的这些话好像抽干了她的全部力气,几乎让她不能站立了。

“我···我没办法,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呜呜···”母亲还想辩解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道最后只能捂着脸痛哭了。

“你现在知道痛苦了吗?痛苦怎么就没有把他掐死啊?哈哈···”父亲依旧狂笑着,似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那么做!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母亲朝父亲大吼着,突然抬手狠狠打了狂笑着的父亲的脸,让父亲的狂笑僵住了。

“你打我?你打我?哈哈···你再打啊!”

父亲脸sè狰狞,变形了的眼睛凸了出来,如恶鬼一般。他还将自己的脸送往母亲的面前让母亲打,但母亲却被他吓住了,跌坐在地上,苍白的脸颊流着虚汗。

“哈哈哈······”

看见母亲倒在地上如失去魂了一般,父亲更加猖狂地大笑了起来。最后实在不行了,他蹲下来,用他的大烟斗狠狠敲击着地面。

“砰、砰、砰······”

小屋里,一双泪水盈满的眼睛,那是柔儿。她拼命地捂着嘴巴,不断后退,难以相信外面那两个恶鬼一般人是她的父母。

······

不管走到哪里,木夜都会带上笔和本子。即使笔脱了漆,本子是学校统一印发的劣质品,他也视若珍宝。

“这是一个秋夜,会有枯叶飘零的夜晚。可以想象,漫天枯叶飘零着,旋转着,如黑夜的jing灵在夜空曼舞。”

“我伸手触摸远方,但夜sè漫漫,怎会有尽头呢?只能一步步走着,只要不死在半途,就总会到达。”

“一个人沿着寂静的小巷向前走,任由一片片yin影将我包围,然后吞没。存在吗?即使被吞没,我还能存在吗?”

“或许在夜里,我最喜欢的不是美丽的星月,而是这昏黄优雅的路灯光,带着点苍茫迷离,带着点氤氲凄婉,还带着点飘零了的枯叶影,使这本来寂寞单调的也有了唯美与浪漫······”

“······”

到了小巷的尽头,木夜也写完了。收起笔和本子,他转身进入了下一个小巷。

“呜呜···,呜呜···”

是小女孩的哭声,木夜转身四周巡视。终于,他在小巷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蓝裙小女孩,她蹲在那里抱着膝,埋着头,痛哭着。

或许是因为小乞丐和柔儿,木夜对小女孩抱有很大的爱心。他是绝不会让小女孩一个人待在这黑漆漆的小巷的,即使这环境很诡异。

木夜走近拍拍小女孩绑着蓝sè蝴蝶结头发,轻声道:“怎么了?小妹妹。”

对于这深夜里哭泣的小女孩,木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小女孩是鬼物,抬起头,露出的脸满是血迹,甚至缺鼻子、少眼睛,也吓不住他。但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却让他一阵惊异。因为这小女孩,他竟然认识,而且不仅见过一两次。

“夜哥哥,你看得到我吗?”

小女孩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眼睛里冒出了惊喜的光芒。

“你是蓝儿?怎么在这里。”

在这里发现了蓝儿,木夜十分惊异,因为蓝儿七天前就失踪了!当时,蓝儿的父母到处找蓝儿,因为柔儿是蓝儿的朋友,她的父母也到过木夜家询问过。

木夜对蓝儿也印象颇深,不仅因为蓝儿长得可爱,还因为这小女孩总是一身蓝衣裙子很惹眼。可这丫头平时挺怕他的,即使来找柔儿玩,也尽量躲着他。

还有一次蓝儿因为躲着他,不小心撞到了墙壁,还疼得她眼泪兮兮的,让看到这幕的木夜彻底郁闷了。他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蓝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呢?”

在木夜想来,蓝儿肯定是调皮了,和家里人吵了架,晚上跑了出来,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蓝儿哭道:“夜哥哥,他们都看不见蓝儿。呜呜···”

平时怕木夜怕得要死的蓝儿竟然哭着扑过来,抱着木夜不放手。

木夜并不介意被小女孩抱着,但他却感觉到异常。因为蓝儿的身体很冷,这种触觉和女鬼几乎一样。隐隐约约,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

“他们怎么看不到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蓝儿。”

蓝儿呜咽道:“我不知道!我跑到爸爸面前叫爸爸,但爸爸不理我。我又跑到妈妈面前,妈妈也不理我。所有人都不理蓝儿了,呜呜呜······”

“蓝儿不哭,夜哥哥不是理你吗?”

木夜紧紧抱住蓝儿,让蓝儿渐渐不哭了。他确定,蓝儿十有仈jiu已经死去了。

“在面前的不是活着的蓝儿,而是死去的蓝儿。怎么会这样?!”

如此幼小的生命,怎么就消逝了呢?木夜感觉自己的心脏抽痛着。如此残酷的事实,他都有些不能接受了,又怎么告诉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但事实的原委,木夜是一定要弄明白的,蓝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的木夜抚摸着蓝儿的头发,小心地问道:“蓝儿,你知道他们在看不见你之前发生的事情吗?特别是一些奇怪的事。”

蓝儿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眼泪汪汪道:“喔···有几个叔叔很奇怪,他们对蓝儿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木夜的瞳孔猛然扩散,脸sè微变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蓝儿道:“他们脱蓝儿的衣服,蓝儿不让,他们还打蓝儿,好疼啊。之后蓝儿就不知道了···”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木夜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砰!”,他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小巷的围墙上,一个大坑,一片灰尘。

不用想,木夜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流传在网络传说之中,绝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可现在却发生了,还是自己熟悉的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子。

愤怒!愤怒的火焰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了······

“呜呜呜······”

蓝儿被木夜的反应给吓到了,但她抱住木夜的小手却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安抚暴怒之中的木夜。

深吸了几口气,木夜轻声道:“蓝儿跟夜哥哥走吧。”

“嗯。”

黑衣少年带着蓝裙小女孩走过这小巷,步入黑sè的远方。不知道有没有谁看见,夜染了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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