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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露锋芒(三)

李樱到了季府,不敢打扰丞相,郡主,只跟着沐芳去了别苑。叶子帮他褪了衣裳,李樱找出伤药亲自帮他擦药,莲心则站在门外守护。偶有婢仆路过,一看莲心姑娘守门,就知道公主驾到。

看着沐芳受伤的地方,李樱心里就怄气。

“以多欺少,真无赖。”

沐芳趴在床上:“都知道是无赖了,还去招惹。”

“谁叫他说你坏话。长得好看就男宠,像他那样长得丑,送给本公主当男宠,还不要呢!”李樱说话分神,下手有点重,只听得沐芳丝了一声。

叶子不敢多嘴,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就开门出去了。门口的莲心见叶子出来,就知道,里面没什么大事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李樱说:“哥,你睡里面去一点。我累了,给我躺一下。”

沐芳往床里面挪一挪,笑话道:“女子七岁不同席,你十四了,还睡哥哥的床。”

李樱反驳:“人家那是亲兄妹。我跟我皇兄也不睡一起啊。”

“你就欺负我吧。”沐芳知道李樱在宫里孤独,只有在自己的别苑,才有家的感觉。能宠就宠,能惯就惯。

“别跟个小媳妇似得,我会对你负责的。了不起,真的收你做男宠得了。”李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沐芳听了好笑:“你多大啊,还收男宠。知道怎么宠别人吗?”

李樱已经呼吸均匀,不再回话。沐芳起身一看,许是睡着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沾着枕头就睡。轻轻地盖上锦被,在额头印一个吻。

“你若是坐拥江山,怕是就不再钟情我一人了吧。”沐芳看着李樱,十分无奈。

次日天明,叶子跟莲心都进来伺候主人。看见两位又睡在一起,无奈的摇摇头。

等公主回宫后,叶子跟沐芳说:“陈国的端王来了都城。可能要在四位公主里面挑一位,带回陈国做王妃。”

“应该是长公主吧。年纪相当,又不是皇后嫡出,远嫁正合适。”沐芳手里擦拭长剑,认真仔细,似乎他的剑是他的挚友一般。

“最怕的是万一是四公主。你们经常这样胡闹,皇上又不赐婚。奴婢担心……”叶子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这件事母亲跟皇后心里有数就行。再说了,段琦轩想迎娶小樱,也要小樱肯点头才行。”沐芳对李樱还是很有信心的。

驿馆。紫云正在为段琦轩更衣。

“王爷今日进宫,可拿定主意了?”

四位公主中,长公主是贤妃所生,为人贤淑,可堪重任。四公主活泼,皇后所出,时常干预政治。八公主自幼丧母,比较乖巧。十一公主年幼,还是个娃娃。

“黄叶一直伺候李樱,她推荐了李樱,本*她。”

段琦轩看看铜镜里面的自己,二十二岁,这个年纪,同龄的早已妻妾如云,儿女绕膝。自己却形单影只,出门只有紫云作伴。而紫云又是母亲生前的丫头,从来当做姐姐,没有半分不敬。

“既然爷拿定主意,那奴婢就等你好消息。”紫云帮他系好腰带,退到一旁。

朝堂上段琦轩器宇轩昂,朝臣们十分钦佩,皇上惋惜道:“要是能有端王这样的儿子,那就无憾了。”

此时便有官员提出,皇上有四位公主,端王尚无王妃,正可以缔结秦晋之好。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了,段琦轩这次到周国来,带来那么多礼物,绝对不只是周游那么简单。既然皇上都这么表态了,不如顺水推舟,把这件喜事办了。

皇上问他:“中意哪位公主啊?”

段琦轩也不明说,说了哪位公主好,岂不贬低其他三位。

他拿起夜明珠,说:“若能求得皇上的掌上明珠,琦轩必定视若珍宝。”

皇上嫡出的公主,只有李樱。这回就不是段琦轩选,是皇帝自己选。

皇上没有立刻答复。选了小樱,得罪皇后,因为皇后跟霓裳郡主义结金兰,霓裳的次子沐芳对李樱从无二心。不选小樱,还是得罪皇后,皇后的公主若不是掌上明珠,谁还能是。

就在皇上为难之际,李枫站出来,说:“不如让妹妹们见一见端王,都是父皇的宝贝女儿,只要妹妹们哪一个中意,父皇一定赐婚。”

也幸亏李枫这个兄长出来缓一缓,不然皇上怕真的要下旨了。由此,段琦轩也看出来,李枫不舍得李樱远嫁。

莲心把茶楼曾见过端王一事告诉了李樱,李樱想起竹心曾说,自己跟王爷是在茶楼以文会友,那岂不是扯淡。

“我跟段琦轩怎么认识的?”李樱突然想起来,吓了一跳。

“在御花园,公主你无聊的时候喜欢抚琴。说是弹琴的时候可以内心平静,不受干扰。”莲心如是说。

“还有谁知道?”

“当时在场的有太子殿下,是他带着端王游览御花园的。谁知道,他们那天是来挑选王妃的呀。”莲心懊恼地说,因为那天端王说公主琴弹得好,要合奏一曲,请莲心姑娘去取一支横笛来。

合奏的结果就是大家认为端王跟四公主天作之合,必为佳偶。

李樱轻咬嘴唇:“看来,我们的竹心姐姐,绝对不只是一个歌舞坊的琴师那么简单。”

“要不请芳菲楼的王小姐查看一下?”

李樱想到段琦轩一切那么顺利,一定有内应。竹心又是陈国人,还趁自己失忆的时候撒谎,如此大胆,简直可恶。

“王惜月另有安排。本宫现在更担心沐芳的安全。”

李樱觉得自己傻乎乎太久,以至于被人蒙蔽了也不知道。过几日,庄贵妃的小皇子寿辰,就送夜明珠好了。端王送给父皇的夜明珠,后来父皇赐给了自己。自己才不是什么掌上明珠,不过是拉拢人才的棋子而已。

寿宴上,长公主李槿送了一串珍珠,颗颗大小一致,色泽均匀。庄贵妃觉得贵重,退让了两回才收下。到了李樱这里,竹心打开锦盒,夜明珠在宫灯下,烨烨生辉。满堂的妃子,皇子,公主都被这光彩惊艳了。

庄贵妃笑的合不拢嘴:“这个,也太贵重了吧。我们老十,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没事儿。贵妃娘娘,就是个礼物,哄皇弟开心。我那儿还有,以后啊,十一公主寿辰,再送一个给她玩。”李樱说的大方,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可不是随便送的。

李槿知道那是段琦轩送的,没好气的说:“四妹真大方。”

“没事儿,横竖也不是我的。钱财珠宝都是身外物,吃到腹中的食物,才是自己的。贵妃娘娘,有吃的吗?我饿了。”李樱完全不理会她的酸味,笑脸对庄贵妃撒娇。

“有有有。哪能饿着我的公主啊!”贵妃一边吩咐人上膳食,一边收起礼物。

这膳食按顺序上桌,要做手脚还真是不难。大家都已经动筷子了,只有李樱慢吞吞的,不知道是那一道菜有毒。

“贵妃娘娘,你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在这后宫只有我母后,长公主姐姐的贤贵妃娘娘有这个福气呢。”李樱努力找话题,打岔。

“哎呦!本宫哪敢跟皇后娘娘,贤贵妃姐姐比呢。”庄贵妃年纪轻轻就是贵妃,最有福气的便是她了。不过,这也跟她姿态低调分不开。

“呵呵。娘娘真谦虚。来,我们坐一起。”李樱拉庄贵妃过来一起吃,瞥见李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四公主请人,就没有请不动的。庄贵妃虽是贵妃,却没有贤贵妃的宏伟目标,她不争后位,也不想自己儿子当太子,跟皇后,李枫一直亲厚。

贵妃笑盈盈的坐在李樱身边,两个人开始边聊边吃。李樱偷瞄孟筱在淡定的喝汤,她可真沉得住气,比李槿厉害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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