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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个贱人居然活着!

“什么大礼要在半夜三更来送?”此时早已过了夜半,顾痕心下疑惑便也脱口而出,随及沉眉细想了一阵,这才惊讶了面容激动道“你是说,上官月要回来了?”

三王爷带七王妃上官月去千朱谷求解药的事情朝里无人不知,如今忽然想起,顾痕自然是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随及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慌忙往着前院儿王府正门的方向跑去。

“喂,顾痕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上官月是我王妃又不是你的……”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前方的顾痕身形一怔随及便也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动,南宫景熙没有多想随及快跑着追上,待还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减慢了脚步,这才盯着他的后背抱怨道“你就是对她太好了,虽然你是他师傅,可外人却不知道这事儿,到时若被人传出什么不雅的传闻,到时可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背对着月光站着,顾痕的朗朗五官掩在黑暗中失了神彩,他怔怔的点了点头,随及便也转过眸光对着走近了自己的景熙才道“倒是下官疏忽了,也罢,那丫头如今有你做师傅,倒也不必再拖累我的时间了。……我们出来也有一阵子了,你去门口接他们吧!我就先回院子帮你招呼着那些酒疯子,省得他们到时砸了这王府,明儿一早醒来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强笑着说完,随及便也转身换了条路往宴客的院子大步离去。

眼见顾痕走远,南宫景熙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眼神,随及便也朝着正门的方向匆匆赶去。

月影沉落,本就漆黑的夜晚不禁更显诡异,一抹高大的树丛晃动一阵,随及只见一个粉色倩影从里面满脸怒意的走了出来,回眸望向身后的女子,这才愤恨着说道“娘娘,那贱人居然没死。”

司徒谨樱面容憔悴的缓步走到小径上,眸眼望向景熙消失的方向,似乎还未回过神。

“娘娘,刚刚奴婢就说丁丁跟王爷说了什么,可你就是不信,如今可好了,那贱人竟然偷偷命人将她回府的消息告诉了王爷,如今我们纵是想在半路拦下她,也是来不及了啊!”竹香满腔的恼怒之意尽写脸上,她十分恨铁不成刚的望了她家小姐一眼,随及见她没有反应,不禁更加阴狠了声音又道“娘娘,她这次回来,定是要和你抢王爷的啊!”

竹香的话仿佛一记闷锤,狠狠的敲在了她的心口处,司徒谨樱闭眸掩上眼眶里闪烁不止的泪光,然后一句话也没说,便也转身往着自己的馨棠阁快步跑去。

愣在原地的竹香惊觉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及眸间一抹后悔之意闪过,这才拔腿往着谨樱跑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另一边的七王府门口,南宫景熙还未走近便见一行侍丛正从外往里搬着什么,随及加快了脚步走近,果然就见一辆华丽丽的马车停在王府以西的位置,如今车帘紧闭,看来应该是刚刚才到。

“末将见过七王爷”满脸疲惫的李义一见南宫景熙出现,随及翻身下马便也半跪在王府门前恭敬万分的参拜道。

“上官月呢?”大步跨至李义面前,南宫景熙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但看着也有几分眼熟,心下迟疑一瞬便也想起三王府里有一个姓李的博士兵统领,如今眼前这个,怕就是了。

“在车里呢,今天赶了六七个时辰的路,想来应该是累极睡着了。”

“那她的毒解了没有?”

“王爷放心,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低叹一声,随及伸手将眼前的男子扶了起来,这才感激的又道“这次真是太感谢三王兄了,弟兄们今日也辛苦了,如今就到本王府里好好喝一杯,也让本王替你们接风洗尘啊!”

“这……”听到邀请,李义为难的低眸想了一瞬,随及再见眼前的南宫景熙一脸期待,不禁又才浅笑着又道“那末将就代众兄弟谢过王爷盛情了。”

“对了,你们王爷呢?”仿佛才突然意识到这里没有南宫景煜的身影一般,景熙挑眸四处张望了许久之后,这才疑惑着声音问道。

“王爷遇着急事,近日怕是回不了城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义见南宫景熙一脸担忧,随及朝着四下又看了一眼,眼神瞄到马车上突然浮动的车帘,随及便也故意叹了一声又道“小世子趁王爷不在偷偷溜出了府中,据探子来报,如今已到了江南一代。唉!小世子自小便调皮好动,如今除夕将至,怕是王爷也不能回宫与皇上与众王爷共聚一堂了。”

“这……本王记得小世子不过五岁,怎么会……”跑到江南那么远的地方去?

眸间一抹质疑飞速闪过,南宫景熙潋眸睨着眼前一身戎装的男子,心里也不禁跟着猜测万千。

“哦!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小世子今年夏天已年满六岁,生性聪慧却总是不用在正道上,前半个月他偷拿了府里各位姬妾的珠钗首饰逃走,直到前些天才被人在江南发现了踪影,起初王爷也是不信,可后来见证据确着,倒也不得不信了。”

听着李义讲得绘声绘色声形并茂,南宫景熙缓了缓面容随及便也卸下了一脸的怀疑之色,抬眸见着正好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上官月,不禁立刻撇开了一切思绪上前大步靠近。

本是美好的重逢画面,但李义忽然想起一事,随及转回眸便也对着南宫景熙的背影大声喊道“王爷留步,王爷……”

急走的步子被突然叫停,南宫景熙不解的回过头去,随及还未等他问话,便见那李义统领一边急着朝他靠近,一边沉冷着面容着急解释。

“王爷,虽然七王妃的毒已经全部清除了,但……千朱谷地势陡峭危险,娘娘当初不小心跌到了一处小山涯下,所以……”李义抱拳回着,随及抬眸见面前的男子虽然瞬间垮下了脸色,但到底不如自家主子那般令人窒息害怕,心底偷偷斟酌了一下语言,这才小声回禀道“所以撞伤了脑袋,暂时失忆了。”

“什么?失忆?”惊讶得失声吼出,南宫景熙一手指向愣在马车旁看似不知所措的上官月,眼神里的不可置信明显之至。

“……是,不过王爷不用担心,这失忆只是暂时的,只要脑子里的淤血全部散去,王妃娘娘的记忆就能回来了。”

提起的心渐渐落下,南宫景熙望着眼前回答得一脸小心的李义,随及又才低声问道“那她的淤血什么时候能散?”

“这……就得看王妃娘娘的体质了,不过那大夫也说过,快的话十天半个月便会好的。”

“那……慢呢?”无视对方故作轻松的面容,南宫景熙挑眸问着,眼里的光彩复杂万分,让人捉摸不透。

慢?当时那大夫可是说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不过……想到此李义不禁抬眸悄悄盯了一眼身旁的南宫景熙,随及犹豫一阵,便也无比诚恳的回道“慢的话三年左右也是能完全想起一切的。”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他可是明白这眼前的上官月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如今,她能不能活过半年,都是很难说的。到时三四年过去,谁还有心思去证明他今日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呢?

“三年?”

哪知一听‘三年‘这两字,禁不住打击而呆掉的南宫景熙回过神后,不禁惊得差点跳脚,他瞪着一双澄满怒火的双眼,随及便也瞪着眼前的李义吼道。

“王王王爷,这事儿不关末将的事儿啊,当时是王妃娘娘执意要到山涯上去的,末将是拦也不敢拦,劝也劝不住,所以……”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呀!!!后面的几字不敢说出口去,李义眼见南宫景熙似乎真的生气了,随及身子往后一退,便也恭敬的行着礼又道“王爷,如今夜深露重,王妃娘娘又大病初愈,您看……是不是先让娘娘回府梳洗一阵,然后再来商讨其他事情?”

说罢,随及使着眼色让南宫景熙往那一袭紫红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看去。

此时已近凌晨,气温自然是最低的,舞萼听着两人谈话也大略懂了意思,随及无意识的伸手环上双肩,便也只听得前方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及不过半晌,那送他回来的李义统领翻身上马便也逃命般的带着三王府的护卫队往着黑夜里迅速隐去。……

第二天一早,紫凝儿从阵阵扑鼻的饭菜香味儿中睁开双眸,随及侧身往着床前的桌上看去,不禁惊讶得瞬间将那一直缠着她的瞌睡虫赶去了九宵云外。

“醒了?”

摆好第二双碗筷,南宫景煜回眸望着她温和的笑着,本就绝美的容貌此时不禁更加魅惑众生。紫凝儿望着他有些傻了,昨天他不是带着假扮自己的舞萼回了皇城吗?如今怎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做了一桌子的早餐?

桌面上摆着一碟白面馒头,两个小菜,一小碟咸菜以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迈步走到床前,南宫景煜伸手将刚刚从床边取来的袍子披在了紫凝儿肩上,随及见她还是没从惊讶中回过神,不禁低笑着再次开口。

“舞萼借用你的身份想算计我,我又岂能让她得逞?”

“那……你为何不拆穿她?”

“为何要拆穿她?”反问一句,眼见紫凝儿拧着眉头似乎想不明白,随及便也伸手朝着她的眉心抚去。当初他夜潜丞相府想找到真上官月的踪迹,如今已有了些眉目,但若就此揭穿上官诚风的阴谋,他怕到时那奸诈的老头反咬一口,丞相府无事,而紫凝儿却要背下这黑锅。

如今有人费尽心思的去争这替罪羊的位置,他为何不就此成全于她?

“你的意思是?就让她来扮演上官月?”眸间一抹摄人的光彩闪过,紫凝儿兴奋的望向景煜,伸手抓下他放在自己眉心的爪子,一眼期待的等待他揭晓答案。

点点头,顺手握着她如玉般嫩白的小手起身,随及便也往着桌前走去。

“这些,不会都是你做的吧?”俯下身子轻嗅一阵,紫凝儿捂着叫就开始唱起空城计的小肚子坐到凳上,伸手便也往着那热乎乎,白嫩嫩的馒头上抓去。

眸间琉光一转,南宫景煜点头称是,随及眼急手快的拦下了她的动作,这才抬眸用眼神指向一旁的铜盆又道“洗了手再过来”

“啊?还要洗手啊?”

一声哀号,紫凝儿望着对方说不的表情,扭捏了半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到床边的木架上,将手洗干净又用帕子擦干了后,这才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桌前坐下。不过这可不能怪她这么八辈子没吃过早餐的模样,谁叫她在那鸟不生蛋的渊底生活了整整九天,直到三天前,南宫景煜的人找来,否则她跟许凌风两个都该把水谭里的鱼吃光了。

而出来之后,因为感冒一直没好所以晕睡着,直到昨天早晨她才醒来呢!如今眼见着亲切的大米朋友出现在桌上,她能不激动吗?

“你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景煜无奈的看着她,好笑的劝道。

“呃,你不知道我有多饿,许凌风他又不会做饭,这三天我都只有以喝药来补充体力,你说我有多惨啊?”说罢,可怜巴巴的望了某男一眼,眼见对方眸间一动出现了点点心疼的色彩,不禁这才挑眉笑道“不过,你做的饭菜真好吃。”

这一夸耀,果然让对面的男人满面生辉,眉眼里的笑意简直就是紫凝儿此生见过最美的画面了。低眸笑眯眯的咬了口手里的白馒头,随及又喝了几口粥,紫凝儿感觉着肚子里好受了一点儿,这才转了转眸光,一脸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景煜,如今既然有人代替了上官月的位置,那……我怎么办?”

闻言南宫景煜目光一顿,随及见紫凝儿捧着粥碗喝得正香,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得浅声回道“你就做回你自己就成了。”

“我自己?”放下碗,紫凝儿略带迷茫的望向景煜。

她演了大半年的上官月,如今,要如何做回自己?除了芸儿与清儿,在所有人眼中,她可是如假包换的上官月,如今若告诉他们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假扮的,那顾痕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

南宫景煜自然的点点头,随及又帮她盛了碗热粥之后,这才浅声出言道“不过,目前你还不能回皇城的,待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你再回来。”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你扳倒丞相府,然后将假冒的上官月公诸天下之后,我才能回去?”惊愕了面容,紫凝儿眼见对方点头,随及眉头一皱便也不满的回道“可是,那这段时间我要怎么办?”

难道要她躲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半年,然后才能重见天日?

好吧!她不是不信任景煜的能力,但上官诚风那老贼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若想以此来扳倒他的全部势力,恐怕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容易吧!毕竟,现在的丞相老贼可是和皇后是一派的,如果他要除去丞相,那岂不等于断了皇后一派的一对翅膀?

“你别担心,不用很久的。”出言安慰,景煜也知这事情棘手得很,可如今还未成功,所以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计划告知紫凝儿的。

“可……”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南宫景煜脸色已变,紫凝儿悻悻的闭嘴,随及目光落至身前的粥碗中,便也思及起未来有可能的变化。

舞萼为了报复不惜丢下自己在渊底自生自灭,而如今听闻到南宫景煜的话,她却担忧起舞萼未来的生死,毕竟,在假冒王妃这件事情当中她是无辜的。而如今,她也隐隐能猜到景煜是打算用如何的办法来算计丞相等人了。

两人静默着没再说话,紫凝儿满腹心事自然吃不下东西,返身回了床上便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另一边的七王府内,舞萼一袭厚装长裙坐于王府大厅的侧倚上,司徒谨樱坐在她的旁边,此时正眸色堪忧的望向正替她诊脉的陈太医。南宫景熙坐在对面,手里捧着的茶盏还冒着丝丝热气,脸色亦是不太正常。

“到底是个什么毛病,你怎么诊了半天就知道皱眉啊?”终于没忍住,南宫景熙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拍到桌上,不耐烦的瞪向那浑身一颤的陈老头,怒极骂道。

“下……下官知罪,只是下官确实是诊不出,娘娘到底是身患何疾啊!”

陈太医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抬起广袖低眸便也欠身跪了下。陈老头心下惶恐啊!这失忆之症他从来只有听闻,如今眼见王妃娘娘好端端的坐在面前,瞧也也与以前没什么差别,如今,怎就突然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呢?

“庸医”一声低斥,南宫景熙正打算再好好骂上几句,可一听樱儿发了话,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失忆之症确实罕见,陈太医久居皇宫多年,未见过也属常事。”谨樱从位上站了起来,浅声帮着陈太医求情,随及上前虚扶了陈太医一把。

“谢娘娘……”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回了一句,陈太医抬眸悄悄睨了眼一脸不悦的南宫景熙,这才低眸惟惟诺诺的移步退到了一边。

“不过失去了一点记忆,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王爷若无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舞萼起身,顶着与紫凝儿一模一样的面容瞪向南宫景熙,眉眼里满含了不耐烦的意味,转身便也不顾他人想法往着大堂外离去。

闻言心底一顿,南宫景熙虽记得从前的上官月也是嚣张跋扈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为何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溢了出来?然而,待他回过神时,那女子早已走出了堂中不知向着何去去了。

“王爷担心姐姐樱儿知道,可……你也不能向陈太医发脾气啊!”身旁传来樱儿的责怪,景熙转眸立刻瞪向陈老头又道“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

“是,老臣这就滚这就滚。”匆匆朝着二人施了一礼,陈太医抱着自己的药箱便也大步逃出了王府大堂。

讨厌的人都走了,如今堂中仅剩了两人,南宫景熙回身轻扶着樱儿的身子往坐椅旁走去,一边还不忘向她浅声解释道“樱儿你是不知,这陈老头被我凶惯了,若是一日不凶他,他就会皮痒痒的。”

“可……”抬起如若秋水的明眸,樱儿正想说些什么,可见景熙又再开了口,不禁也默默噤了声。

“如今除夕快到了,我早命人制了些好东西送你,如今拿上来你瞧瞧,看看可还喜欢?”唇角溢上笑容,南宫景熙转身对着堂外喊了几句,随及吩咐了下人将他前两天便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这才一脸高兴的又道“打开让柔妃看看。”

三位侍从纷纷将手里的盒子打了开来,谨樱望着盒中的东西,神情渐渐由惊讶变得惊喜。

“这些是……”眼里满满的感动之色,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娇柔万般。谨樱捏着绣帕望向景熙,随及又才走到第一位侍从面前将里面的那颗圆润无比的黑珍珠拾了起来。

“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到时我得进宫陪母后,所以……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眼见对方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景熙急忙上前拉住樱儿的双手安慰道。宫里有规矩,一般正式的佳节里,王公贵族只能带自己的正妃出席,所以,到时他只能和上官月一块儿了。

原来,是这样……

心中一抹异样的情绪闪过,樱儿苦着脸勉强笑了起来,她望着他,一脸宽慰道“这事儿我早知道了,无事的,你不必……用这些东西来补偿……”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南宫景熙便也抢声解释道“樱儿你别误会,这些东西我半个月前就开始让人准备了,你看这黑珍珠,还是我谴人去南海那边去找的,这件裙裳的凌缎全是贡品,而且上面的海棠是由半个月前十三名女锈工连赶了十几夜这才绣出来的。樱儿,我能给你的,一定都会给你。”

那,不能给的呢?你要怎么办?

心下质疑,谨樱低下眸光这才摇了摇头叹道“真的无事,你不必如此。”

突然,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谨樱抬眸认真的望向南宫景熙,语气淡薄的又道“那,你给月姐姐准备了什么?”

闻言心中一顿,南宫景熙沉默着盯着谨樱半晌,然后便也吞吞吐吐的答道“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关心……这些干嘛?”

见他神情便也猜到了些什么,谨樱莫明的心下一松,随及便也朝着南宫景熙欠身行礼道“樱儿先回房了。”

语毕,随及转身走出了大堂。

一柱香过去,司徒谨樱心神不宁的往着自己的馨棠阁走去,可恍恍惚惚间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走到了萱若阁。抬起眸光,脸上的失望悲凉之意,尽显于此。谨樱口中默念起‘萱若阁’三字,随及唇角泛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低眸正打算离开,却不想竟与身后之人撞了个满怀。

诧异的抬起眸光,司徒谨樱望着脸上惶恐不安的竹香,随及便也沉眸问道“竹香?你怎么在这儿。”

“娘……娘娘,奴婢……”企图掩下心内的慌乱,竹香低沉着脑袋不敢让自家主子看到她脸上的变化,随及便也撒着谎又道“奴婢刚去厨房替娘娘炖了燕窝,刚刚一时失神,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萱若阁前。”

看出她的隐瞒之意,司徒谨樱正打算开口再问,可谁知一行人影从一旁的路上走了过来,径直便也往着上官月的萱若阁里走去,仿佛根本就看不到她们主仆二人一样。目光落到他们手中捧着的锦盒上,谨樱眸光一沉,随及便也低声呵道“站住。”

回过眸光,众人一见是府中的柔妃娘娘,随及便也站住了脚恭敬行礼。

“奴婢(奴才)见过柔妃娘娘,娘娘万福。”

“你们手里拿的什么?”上前几步,司徒谨樱立在众人身前居高临下的厉声问道。

众人一听,深知这主子心情不好不宜招惹,随及又左顾右盼的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兢兢战战的回道“回娘娘,这是王爷赐给王妃娘娘除夕的礼物。”

七王府的柔妃娘娘一向温柔可人是位难得的好主子,如今进府月余从未与人红过脸,可如今这般严厉找他们问话,众人也不禁心底一颤。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露齿,那王妃娘娘虽然进府第一日就成了泼辣刁钻的代名词,但……她却从未对下人们发过狠,如今这向来待人和气,尤其在王爷面前温柔得让人心醉的柔妃娘娘却一反常态,着实是让这底下的人心慌不安啊!

三个盒子与南宫景熙送她的那三件礼物是一模一样,谨樱心内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出,随及再次上前两步,伸手一把将那正中间的大盒子打了开来。

“娘娘……”捧着盒子的婢女心下诧异,一时失声竟也惊讶得叫了出来,但当触到对方阴冷的眼神时,不禁还是乖乖噤了声不敢再说半句。

狠狠瞪了那婢女一眼,司徒谨樱望着盒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深紫色冬装长裙,眸间一抹伤痛瞬间弥漫,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竹香眼看急急上前扶住了司徒谨樱娇弱的身子,随及望向安静躺在盒中的紫绸牡丹仙女裙,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娘娘你怎么了?这衣裳有问题吗?”

“竹香,扶我回……去……”

仰眸将逼出眼眶的眼泪倒流回去,司徒谨樱一脸悲戚的抓着竹香的手,软弱着声音十分可怜的吩咐。

原来,老天将她带到这条路上,就是想让她看到这一幕吗?

可是,她现在心好痛,好痛……

她宁愿自己今天从未到过这里,她不要看到这一切,不要看清这一切。

依然行着礼的三人左右看看,随及见那两主仆的身影逐渐消失于花园小径上,这才缓缓起了来。三人留在原地悄悄商量一番,后为不惹麻烦,便也擅自做主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日的时光匆匆流过,紫凝儿搬了把椅子坐在小木屋的檐下,微眯着眼闻着从寒风中带来的淡淡梅香,唇角便也满足的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她在想,既然自己不用再扮上官月,等到南宫景煜将芸儿从丞相府带出来,那她们两姐妹便可带着傅大娘搬离皇城,然后找一个偏远的小镇住上,真正过上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

忽然,一片柔软凉薄的东西落到唇间,紫凝儿懒洋洋的睁眼,只见南宫景煜那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她一惊吓,整个身子便也瞬间往着后方仰去。

“想什么这么入神?”伸手一揽,南宫景煜十分绅士的将紫凝儿下跌的身子护着,随着一声木椅落地的声音,他浅笑着望向近在眼前的女子,等她答复。

“我……没想什么。”撑着他的胳膊起身,紫凝儿红着脸推开他想要拉开距离,谁知对方一个用力,她却不轻不重的立刻往着他的怀中撞去,还来不及惊讶,随及只听得一声调侃便也在身侧淡淡传出。

“原来,你这么着急啊!”

唇角的玩意之意甚浓,南宫景煜紧跟着她躲闪的面容,生怕错过对方的半丝表情变化。

“你……你一个王爷怎么这么无赖啊!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紫凝儿躲闪不及,随及便也瞪着一双明眸气乎乎的斥道,可是脸颊上的红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凑近了面容,南宫景煜趁机又偷亲了凝儿一口,随及见她反抗得更为厉害,不禁立刻出言调侃道“如今这里就你我二人,若真要传出去,你……敢吗?”

“有……有什么不……不敢的!”话未说完,紫凝儿红着脸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心知他定是不肯放过这个调戏自己的机会,随及灵机一动,便也伸手往着他的腰上揽去。

感觉到身前的男子身形一怔,紫凝儿心头好笑随及便也故做温柔道“景煜,我们……”

某只灵动的小手在他后背不安份的游走着,南宫景煜身如磐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眸眼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他俯身凑近了紫凝儿的耳傍,随及便也低沉着声音喘息道“你想……如何?”

目地达到,紫凝儿唇角噙着一抹算计的笑容,随及使尽全力的朝着他猛推一把,眼见对方毫不防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便也毫不夸张的哈哈大笑道“我不想如何,倒是你,南宫景煜,你想如何啊?”

该死,又被她耍了。

眸眼里一抹恼意闪过,南宫景煜没有回话,随及飞身上前一把将她的双手扣住,往着身后的木窗上压去。低眸毫不客气的吻上她的红唇,南宫景煜不顾此时身居何处,闭眸忘情的深吻着怀中的女子,然而本是想戏耍她一回的心思却在这吻中,逐渐模糊。

大手试探般的朝着她的腰上揽去,紫凝儿从他的吻中回过神来,伸手不轻不重的推了对方一把,可谁知那南宫景煜不禁不为所动,反而还拦腰一抱,将她的身子打横往着小屋里抱去。

“等等……”紫凝儿伸手揪着他的衣襟,急急的呵道。

闻言身形微顿,垂下眸光,南宫景煜眼里的qing欲还未退却,但理智却让他生生站住了脚。

他早说过,只要是紫凝儿觉得好的,他都会为她做到。

而若是她觉得不好的,他同样会努力不让那事情在她面前发生。

“能不能,先放我下来?”紫凝儿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他一个生气,便要将自己吃干抹尽。好吧!虽然她也很喜欢他,但……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对,她要坚持自己原则。

主意打定,紫凝儿的面色已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身子稳稳的落到地上,她转过身去,随及便也故作轻松的笑言道“今晚除夕,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清了清嗓子,南宫景熙转身退出了小木屋,随及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这才冷清着声音答道“你想去哪儿?”

她想去哪儿?

一个如常的问题,却让紫凝儿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若说最想去的,自然是回现代了。可是,她回得去吗?

“若是你没有去处,我倒有一个地方可以带你去。”久久没有听到回声,南宫景煜一边从容不迫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看似不经意的提议道。

其实,他是琢磨了好几天,才定下那个地方的。

“是什么地方?”刚才的惊愕还未散去,紫凝儿心有余悸,却也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

起身,随及回眸上前熟练的拉起她的手,抬步便也往着小木屋外大步走去。紫凝儿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待走到一匹高大的俊马前,只见南宫景煜飞身跃上马背,随及便也朝着她伸手。

不知为何,心头竟因他一个动作,生出浓浓的暖意。

伸手乘着他的力道,紫凝儿轻巧的坐到了他的身前,身子轻轻靠向他的胸膛,眉眼里的笑意就差溢出蜜来。南宫景煜牵着缰绳随及轻呵一声,那汗血宝马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便也顺着他的指引往着千朱谷外奔去。

此时已近黄昏,冬日的夜晚本就来得早,如今不少人家屋前已经挂好了各式灯笼,各染喜庆。皇城以内七王府外,一辆奢华无比的宽大马车上,一抹深红的倩影正往里轻巧钻去,南宫景熙站在一侧犹豫半晌,随及侧眸望了眼一旁的丁丁,这才浅声出言道。

“你好好照顾上官月,她若醒来,你便派人到宫里通知我一声。”

“奴婢明白。”丁丁眉眼里忧虑更重,随及抬眸见南宫景熙也跟着上了马车,不禁这才直起身子眼见那华丽丽的大马车越行越远。.

原本,那车上该坐的,是她家的主子才是。

但今早她家主子一起床便觉得身子不适,到了中午更是腹疼难止生生被疼晕了过去,陈太医开的药她是一口也没吃下,如今人倒是不再喊痛流泪,只是……却一直晕睡着没有醒来。

萱若阁内灯盏已点,清儿将盆里的帕子从热水中拧了起来,随及回眸便也朝着床上的女子走去。手中的湿帕覆上对方额首,脸色担忧一片,却也只得低声自语道“娘娘,你快醒过来吧!”

若醒不过来,那这药是怎么也喂不下去的。想罢,清儿不禁望向了一边搁置太久,此时早已凉透的药碗中。突然想起此等病症并不似常人的腹疼之类,清儿眸间一暗,随及便也转身朝着房外急步走去。

娘娘昨晚吃的东西全是王府后厨送来的,如今若去看看,或许还能找到些证据。

然而,正当清儿转身离去,床上本该晕迷不醒的女子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眸,目光停在正前方的紫红色床幔上一瞬,随及一个跃身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见四下无人,舞萼冷笑着望了眼搁在一旁还未动过的药碗,随及抬起纤指端过来轻轻一嗅,便也冷声斥道“如此雕虫小技,本座早在十三岁时就已用过,如今这王府里的女人,也就这点手段吗?”

语毕,随及长袖一挥,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瞬间砸到了地上。

啪……

瓷碗落地,瞬间摔得四分五裂洒落四周,舞萼起身随及自顾自穿好了衣衫,坐在镜前又将刚刚被热水贴过的人皮面具重新撕下来弄了一遍,这才梳好发髻往着阁外而去。来到七王府已是三日,她可不想自己就此只当个冒名王妃,了此余生了。

毕竟,她的计划才刚刚初现矛头,如今真正的好戏,正待上演呢!

绕过西厢的院子,舞萼一路不急不缓的往着王府后门的位置靠近,正待接近了门口,两名交头接耳的年少婢女正巧从府外走了进来,两人手里提着篮子,似乎在外面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二人交谈甚欢,根本没有发现后院里站了第三人,两人谈笑着将院门关好,随及回身见到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的七王妃,不禁身子一抖脸色也跟着吓得惨白。

反应过来,还是红儿率先拉着一旁的少女径直跪了下去。

“奴奴……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刻意松缓了声音,舞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与紫凝儿的完全相似,低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两人的背影,随及见二人未动,不禁冷了冷声音又道“怎么,还要本王妃亲自扶你们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还请王妃娘娘恕罪。”说着,两人的身子不禁更是往着地上趴去。

腕上挎着的篮子打翻落在地上,里面装的桔子瞬间朝着四处滚去。

“你们刚刚出府了?”刚刚听他们谈起了什么王爷,莫不是跟南宫景煜有关?心下暗自思付,舞萼阴沉了眸眼随及便也冷声问道。

“奴婢们奉厨房王掌事之命特去集市买些桔子,以备明早王爷与娘娘们食用,讨个好兆头。”南雀国确有年逢初一食用桔子� �示意一年之际平安吉详,顺顺利利。红儿战战兢兢的回着,额上冷汗直冒,一旁的那年轻点的丫鬟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跪在地上身子禁不住的发着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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