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心玫的怀疑语气，蒋珊珊故意瞪起双眼：“你以为本姑娘就没有吸引力啊？那见鬼的魏老板对我可是垂涎三尺呢，我不高兴，最后砸了他的头，让他血溅三尺……”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酒瓶子嘛，当时他快喝醉了。”
“真砸成重伤，你的责任可不小。”
“是那姓魏的自己太过分，我反击为了保护自己而已！何况其实伤口不严重，就是当场看得比较吓人，他脑门子冒血当然吓人了，后来黄文浩给我打电话，警告我别逃，说他在医院缝了几针，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顾心玫笑道：“那就算他自己倒霉咯。”
她们边走边聊，又继续唧唧喳喳起来。有些人的本事，就是能滔滔不绝说上几个小时口水也不干的，靳宁远都插不进嘴来。
何况他懒得与蒋珊珊搭话，见她们谈得热烈，就索性不干预了，这期间接几个电话，处理了几档公司的事。
蒋珊珊悄悄问：“之前在车内，他干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啊，跟他说话的是谁？”
“他妹妹靳宁佳……”
“哦，怪不得啊，他这个哥哥倒是挺严厉的，把妹妹都训哭了。”蒋珊珊微吐了吐舌头，“你哥的脾气也不好，但我瞧他对你还是很疼爱的嘛，可没这么严厉。”
顾心玫淡淡说：“那是因为靳宁佳把他惹急了，大小姐太刁蛮任性，做事不管后果。”
蒋珊珊点了点头，“倒也是，想想都知道豪门千金是多矜贵了，脾气肯定也大得不得了。”
她们聊得很久，发现靳宁远的座驾开过一座桥，来到的城区比较安静又似乎荒僻，已远离繁华的市区。
在此时，映入她们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别致的建筑。
蒋珊珊几乎脱口叫出来：“是古堡酒店么？”
“是。”靳宁远答道。
古堡酒店是本市极高档的著名酒店，据说老板是法国富商。
蒋珊珊与顾心玫都在电视上看过，新闻中听说过，却一直没有条件亲到现场。
现在，她们看到那高大古堡式的建筑，立即就想起来了，堡门大开，有迎宾的小姐和门童在应接他们，蒋珊珊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豪华的地方，兴奋地东张西望。
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堂内，前方有个穿着整洁的男侍者，在彬彬有礼地引领着他们前行，最终左转右拐，穿过大厅与长廊，来到后方的餐厅，并且是进入单独的包房。
VIP包房很大，安排了两桌，靳宁远让跟随在旁边的井军和吴熙在小桌上，他和顾心玫二人在主桌上。蒋珊珊轻手轻脚地走，小心翼翼的，似乎怕破坏了这高大上的环境中的安静。
没有经历过见识过的，第一次总归不是那么放得开。
就在穿梭过外面餐厅的时候，顾心玫恍恍惚惚似乎看到什么，然后就下意识地回了回头，或许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大餐厅内如今坐着不少客人，只不过他们都很安静。
在古堡酒店内，好像安静的气氛是贯于始终的。
她眼光似乎瞥到某一个影子……
等随着靳宁远进入后VIP厅后，侍者开始让他们点餐。
他送上的不是纸质菜单，而是拿过来电子菜单，然后在靳宁远说了一串蒋珊珊根本没听说过的食名例如马赛鱼羹，鹅肝排，黑椒蜜汁烤薯翅，鱼子酱，香草炖蛋，烤蜗牛等等并且瞠目茫然的时候，侍者已优雅地望向她们微笑。
“你们想点什么？”靳宁远问。
顾心玫摇头，她对法国餐原本就没什么概念。
蒋珊珊也摇头，讷讷地笑着，“我看你点得够多了，再多了吃不了。”
靳宁远微微一笑，对侍者打了个收拾，侍者彬彬有礼地退出。
“喝什么？”顾心玫忽然问。
“红酒。”
“呃……”
“你想喝什么吗？”靳宁远柔声问。
“没、没什么。”
“我不喜欢红酒哎！”蒋珊珊冲口而出。
“那你喜欢什么，给你叫香槟？”
“呃，可以试试……”在蒋珊珊的印象中，香槟还是能接受的。
顾心玫的表情有几分古怪，似乎若有所思、心神不宁的样子。
“心玫，你呢？”靳宁远再次询问。
但顾心玫竟然好像在想什么，没听见，当靳宁远第二次追加询问时候，她才恍然听到，“啊？我随意，没什么……你们点好了就行了。”
“心玫，你怎么啦？”连蒋珊珊都看出顾心玫有点不对劲。
顾心玫的嘴角牵动，努力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靳宁远却已坐到她身边来，满目关切，“不舒服么？”
“没有。”
“那你怎么了。”靳宁远忽然抬起手来轻抚她的额头。
顾心玫苦笑着挥开，“我没事啊，你当我脑子烧了？”
靳宁远还是摸到了她的额头，觉得的确很正常，一点都不发热。
“那你怎么了？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靳宁远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蒋珊珊在旁边看得各种羡慕，她虽然也注意到了顾心玫有点不寻常，但最多是问一句，想必是她在思考什么事所以才显得反应迟钝吧，也不至于真的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弄得靳宁远连番询问，紧张过度……
顾心玫见到靳宁远的追问，不自然地笑笑，“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好。”靳宁远说：“包房后面就有。”
VIP房是套间，里边当然套有洗手间，顾心玫却说：“我想去外面。”
“去外面做什么？”
顾心玫迟疑着，似乎想说出心里的想法，却见到此时房门开了，送餐的侍者逐个走进来，有三位，他们都彬彬有礼，服务周到，笑容可亲。
他们手上各自端着酒品与几样餐前的甜品。
靳宁远倒并没注意他们，心神还是放在顾心玫的身上，见到顾心玫站了起来，就跟着她：
“你想去哪里？”
“没什么，我刚刚好像看见个熟人，也没看清楚，想到外面再认认。”顾心玫说。
“熟人？”靳宁远目光闪烁。
顾心玫低声说：“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靳宁远见到她的态度神秘，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顾心玫走时对蒋珊珊说：“你不要吃喝，等我们回来。”
“行了，我不吃等着你们！靳先生都没回来，我哪里会自己先开始吃。”蒋珊珊忽然也站起来，睁大眼睛，一脸的好奇：“不过你们神神秘秘的，究竟什么事啊？我也去看看！”
等顾心玫来到外面的餐厅时，却有些失望。
先前看到的人已不见了。
刚才的座位，如今已是被另外的一男一女所占据。
顾心玫悄悄张望了几眼，又在大厅内巡视几番，并没有发现目标，对靳宁远使了个眼色，转身与他回到VIP房内。
蒋珊珊扯了扯她，悄声问：“啥事啊？”
“等回去再说。”顾心玫进入VIP房间，靳宁远随手紧紧关上门。
鹰翅似的水晶吊灯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神秘光泽，渲染得整个气氛有几分讳莫如深。
在这种气氛里，好像每个人都有想屏住呼吸的感觉。
“你现在可以明说了，心玫，你看到的那个究竟是谁？”靳宁远追问她。
“我觉得像……当然我不确定，只是觉得像，有这种感觉。”
“谁？”
“卓白。”
靳宁远目中光泽一闪，变得犀利了许多。
“但卓白不是被捕了么？现在应该关押期间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心玫摇头否定自己：“或许是我看错了，我真的不敢肯定。”
“你看的那个位置那个人，我也见到了，是个女人。”
“卓白经常会男扮女装的你知道吗。”
“嗯，见识过。”靳宁远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认识出来？”
靳宁远皱眉，“刚刚那个女人……我就看到个背影，好像……穿红衣服，长发，身段倒是很不错，其他的我没注意，忽略了。”
“我其实开始看到的也只是个背影，但我还是觉得眼熟，或许这不是因为他打扮得有什么破绽，是我的直觉吧，然后走过去时从侧面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她今天的化妆好像更浓，几乎完全掩盖了之前的面目，但我还是，心神不宁！觉得那个人就是他。”
顾心玫一把抓住靳宁远的手臂：“会不会是我的感觉错了？卓白应该还在被羁押中吧，你赶快问问警方那边，他是不是还在关着呢？”
靳宁远缓缓叹了口气，“不用问，他已经逃了。”
顾心玫的脸色微变。
“之前楚岩就告诉我……他逃了。”
“他真的逃了！”顾心玫几乎失声。
蒋珊珊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就里，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卓白是谁。
“是。”
“怎么会呢？看守所的防护措施就这么脆弱，让他想逃就逃？”
“也就是能看得住一般的罪犯，你认为凭卓白的手段，真的逃不出去？”靳宁远苦笑，“记得你之前还提醒过呢，你也说要防范他逃跑。”
顾心玫抓住他的手有几分冰冷，“如果……他真的逃出来了，他一定会继续对你报复的，那么……刚刚那个人是他的话，他之前一定在跟踪我们！”（未完待续）
